吴汉东　有产权的知识才能成为财富
2007/05/30 00:00    来源：YNET.com 北青网  北京青年报 

吴汉东教授访问德国萨尔大学法学院时的留影 　　

美国号称“三大片”震荡全球这三大片都是以知识产权为核心———

　　■演讲者小传

　　吴汉东，我国著名的知识产权法专家。现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校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法学博士，2006年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31次集体学习中主讲了我国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律和制度建设。

　　■时间：2007年4月6日

　　■地点：广州讲坛

　　■演讲者：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校长吴汉东

　　■演讲主题：知识产权制度建设与创新型城市战略

　　■编者手记

　　知识产权今天已经成为国际贸易的热点话题。据新华社的消息，中美双方已商定于6月5日至8日在日内瓦就中国知识产权保护和出版物市场准入问题举行磋商。商务部新闻发言人王新培说，2007年4月10日美国将中国知识产权和出版物市场准入问题诉诸WTO终端解决机制。4月20日商务部通过中国常驻WTO代表团致函美方，接受了美方的磋商请求。

　　■小启

　　《原声讲堂》上期刊登的傅佩荣先生的演讲《傅佩荣：因为庄子，人生充满趣味与逍遥》引起了不少读者的兴趣，询问傅先生近期是否有演讲。经询，今年8月9日至9月12日傅先生将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10场演讲，其中8月9日和9月12日的为公益免费专场。欲了解更多详情可登录傅先生博客http://blog.sina.com.cn/fupeirong。

　　比尔·盖茨拥有两项最重要的知识产权。第一个，微软公司Windows操作系统；第二个，微软公司“微软”这两个字的商标权。

　　中国没有发生近代工业革命，就在于中国缺乏催生企业家阶层的产权制度，这个产权制度包括以私人制为基础的所有权制度，以及更重要的知识产权制度。

　　可口可乐凭借两样知识产权，与百事可乐占领了中国软饮料市场的半壁江山：一个是它的技术配方秘密；第二个就是它的商标。

　　怎样认识和理解知识产权？从三个层面来谈谈我的观点。

　　■有产权的知识才能成为财富

　　第一，从个人层面来说，知识产权是知识财产私有的权利形式。大家都知道，前不久我们刚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物权法》是干什么的？《物权法》保护的是公民、法人的财产，这个财产是有形的动产和不动产，而我今天讲的知识产权，它保护的对象是非物质性的知识财产，就是人们通常所知的知识、技术和信息。为什么法律要对这些知识、技术和信息赋予财产的形式，使它们成为个人和企业可以自由支配的财富呢？这就在于知识的价值，在于它对社会发展的作用。我想用两句话来描述知识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

　　第一句话，“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是四百年前英国著名哲学家、科学家培根所言。培根这句话完全被18世纪70年代欧洲所出现的那一次伟大的变革所证实，我们可以看到正是以纺织机、蒸汽机、内燃机为代表的近代科学技术将人类社会从农业经济时代推向工业经济时代，所以知识的力量是巨大的。

　　第二句话是“知识就是财富”。这句话是当今国际社会所形成的共识，它表达了这么一个基本的思想，就是在当代社会，财富的构成发生了变化：以土地、厂房、资源为代表的有形财产，它的地位相对下降；而以知识、技术、信息为代表的无形财产，它的作用在空前提高。以至于人们这么讲，在知识经济时代谁拥有知识谁将拥有财富。大家也许知道，美国有一个世界豪富的排行榜，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之前，排名前十的都是石油大王、汽车大王、钢铁大王，这些工业经济时代的巨子。但是之后开始是芯片制作、软件设计这一类的科技精英。

　　我们最熟悉的是比尔·盖茨。比尔·盖茨连续13年位居全球富豪的第一把交椅，而且缔造了一个神话，一个知识创造财富的神话，比如说他旗下的微软公司，培育了200多个百万富翁，这些都是工程技术人员。微软公司的市值是美国通用公司的两倍，这足以说明知识是能够带来财富的。

　　过去很多年前，我总是用这两句话来描述知识的价值和它的作用，但是最近我有了一些新的思索。作为一个法律人，应准确把握知识的价值，我觉得这个说法不完整不准确。

　　第一个观点应该改成“先进的知识才能成为力量”。科技史告诉我们，只有先进的知识才能产生改变世界、推动社会前进的力量。自从英国发生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历史上经历过四次重大的科技革命。第一次工业革命发生在18世纪中叶到19世纪中叶，被称为蒸汽机和钢铁的时代。第二次科技革命发生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被称为电器、化学与汽车的时代。第三次科技革命就是新科技革命，发生在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是以生物工程技术、微电子技术和新材料技术为代表的。第四次科技革命，是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一直到现在依然在进行的知识革命，是以网络技术、基因技术为代表的。所以说在时代的发展过程中，只有先进的知识、先进的技术才能产生一种变革世界、推动历史前进的力量。

　　第二个观点，“有产权的知识才能成为财富”。并不是所有的知识都能够成为财产，比如说传统的知识、不符合保护条件的知识、超过了保护期限的知识，它都不能成为财产，我们说知识能够成为财产，关键它是否具备知识产权的形式，所以只有以知识产权的形式存在的知识，才能够成为财产。比尔·盖茨富甲天下，成为首富，与其说他拥有知识，还不如说他拥有两项最重要的知识产权。第一个，微软公司Windows操作系统，这是软件版权啊，正是因为他拥有软件版权，才使他成为国际软件业的龙头老大。第二个，微软公司“微软”这两个字的商标权。大家都知道，世界十大商标，微软排名第二，第一是可口可乐，可口可乐的身价是765亿美元，微软的市值是702亿美元，排名第三的是IBM，第四是美国通用，第五是美国的英特尔。

　　记得去年胡总书记访美之前，吴仪副总理打前站，因为当时中美贸易摩擦非常激烈。据我所知，中美贸易的问题是美国朝野非常关注的事情，美国国会每年的议案40％与中国有关、与中美贸易有关，因为双边贸易中国顺差、美国逆差。中美贸易摩擦涉及到两个最重要的关节点，一个是人民币汇率，一个就是知识产权保护。所以吴仪副总理去美国谈判，同时也带去了一个大订单。160亿美元的大订单，这160亿美元的大订单购买了80架波音飞机、购买了摩托罗拉的通信设备、购买了微软公司的正版软件。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正是由于比尔·盖茨拥有了这两个最有价值的知识产权，他才能够成为世界首富，所以在知识经济时代，不管是个人，还是企业，你拥有了自主知识产权，就可以使你在市场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从而形成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成为个人最重要的知识财富。

　　■知识产权制度缺位中国失去工业革命机会

　　从国家层面看，知识产权是政府公共政策的制度选择，说到底知识产权也是一种社会政策工具。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不是保护知识产权，对于哪些知识赋予知识产权，或者是授予知识产权，以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和水平保护知识产权，是一个国家根据现实的发展状况，并且考虑未来的发展需要所做出的一种政策安排和制度选择。

　　知识产权制度是一个新兴的财产权制度。一般认为英国1623年颁布的《垄断法规》是世界上第一部专利法；英国1709年颁布的《安娜法令》是世界上第一部著作权法；法国在1857年制定的《商标法》是世界上第一部商标法。也就是说知识产权制度从产生到发展不到400年，是年轻的财产权制度，但是必须承认是制度文明的典范。

　　过去西方的学者，把今天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归功于近代欧洲的工业革命，在分析工业革命发生原因的时候，又把它归结为当时英国所出现的科学发现、技术发明、资本和教育的积累，这是历史与逻辑的一般结论。但是现在人们对这个结论提出了质疑，主要是制度经济学派提出了质疑，14世纪中叶的中国科学发现、技术发明、教育和资本积累的水平丝毫不亚于英国，那为什么工业革命发生在英国而不是中国？

　　制度经济学派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中世纪中国在向近代中国发展的过程中，缺乏一个必要的前提条件，少了一个链接，那就是它缺乏一个企业家阶层。熊彼特，美籍奥地利的著名经济学家，他说企业家是创新精神的人格化，中国就缺乏一个具有创新精神的企业家阶层。诺思是诺贝尔奖金的获得者，美国芝加哥学派的代表人物，非常著名的经济学家，他做出了进一步的发现，他说中国之所以没有企业家阶层，就在于中国缺乏催生企业家阶层的产权制度，这个产权制度包括以私人制为基础的所有权制度，以及更重要的知识产权制度。这是经济学家的分析。下面我以一个法学学者的名义，来分析在英国发生的制度创新与科学创新之间的关系。英国学者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史料披露，刚才我说了，英国在1623年颁布了专利法，这个法律实施了100年，极大地推动了当时英国的工业发展，包括冶炼、采矿、运输、纺织等等，所创造的财富是英国建国十几个世纪的总和。所以说知识产权制度对于激励科技创新、推进经济发展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在国际上企业的生命周期平均都只有12年，超过12年的企业不到20％。但是为什么像英国的邓禄普公司、德国西门子公司、美国贝尔公司，能够驰骋风云一两百年？就在于这些公司的创始人都是发明家，他们把自己的技术去申请专利，取得巨额的回报，来维系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拥有某一个领域的关键技术、核心技术的专利，拥有国际知名的品牌，这就是知识产权。

　　就文化产业来说，美国是号称用“三大片”震荡全球、影响世界，哪三大片呢？第一片，代表美国饮食文化的麦当劳的土豆片，在中国也有，一个城市至少有十几家，你引进麦当劳的饮食文化，是要支付费用的，这里面含有知识产权。第二是大片，是代表美国影视文化的好莱坞电影片，这是以著作权为后盾的，《泰坦尼克号》的制作费用16亿美元，但版权收入100亿。第三片是，代表美国信息文明的硅谷硅晶片，也就是通常说的半导体芯片。在国际半导体工业领域，美国无疑是半导体芯片生产数量和出口量最大的国家。这三大片都是以知识产权为核心。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关于知识产权保护的问题已经从一个被动安排到主动安排，实现了这样一种伟大的转折。2003年国家成立了以吴仪副总理为组长的知识产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2004年成立了以吴仪副总理为组长的国家知识产权战略起草领导小组，特别是胡锦涛总书记去年在政治局的集体学习会议上强调了知识产权的重要作用，我想这标志着中国已经非常重视知识产权制度，在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政策作用。

　　最近看了一个材料，美国耶鲁大学有一个经济学家，提出了一个“金砖四国”的理论，引起了舆论和一些咨询机构的高度关注，据说这个词语在一段时期内成为引用频率最高的特殊名词之一。这四国指哪些呢？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这四个国家的首写字母BRICs。因为是四个国家，要加一个复数，加一个S，这四个国家不是一般的国家，美国的经济学者认为是金砖，认为这四个发展中的大国二十年超越欧盟、三十年赶超日本，五十年有可能比肩美国。

　　我听说一个最新的信息，湖北作家方方告诉我，上海一家出版社与易中天先生签订了一本书的出版版税，以15％为计，高达800万。

　　■版权是文化领域最重要的知识产权

　　世界贸易组织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规定了七种知识产权，著作权、专利权、商标权、商业秘密权、地理标志权、新植物品种权，还有集成电路布图设计权，但是我认为最重要是三样，版权（著作权）、专利权和商标权。

　　著作权或者是版权，是文化领域最重要的知识产权。著作权一般认为包括两大部分，一个就是作品创造者的权利，像文学家、艺术家他们的权利，这个权利内容非常丰富，从精神权利来说包括了发表权、署名权、作品完整权、作品修改权等，从财产权来说，包括了复制权、发行权、上演权、广播权、信息网络传播权、改编权、翻译权等等，具有经济价值的是作者的财产权。

　　易中天先生号称“学术超男”，他是我们学校会计学家易教授的儿子，前段时间在我们学校讲座，差点把演讲厅挤破，他对著作权是很有体会的。我听说一个最新的信息，湖北作家方方告诉我，上海一家出版社与易先生签订了一本书的出版版税，以15％为计，高达800万。所以说有了著作权的保护，对文学家、艺术家的保护，是有助于文化产业的发展。

　　作品传播者的权利，包括表演者的权利、音像制作者的权利还有广播组织者的权利，因为这些人、这些企业，在作品的传播中也付出了自己的劳动，也投入了必要的资金，所以法律要保护他们，这个权利在法律术语上叫做作品传播权。

　　在中南地区，我认为文化产业比较发达的是湖南省。湖北省委书记俞正声率团访问湖南，把湖南称为“文化湘军、影响全国”。我们以“超级女声”为例，比如说李宇春，这是表演者的权利，她唱一首歌你要付费；像“超级女声”比赛，最后制成光盘，外电评述2005年从4月到8月，大概有3亿中国人观看了“超级女声”比赛，他们将所有的决赛制作成“超级女声宝典”，发行100万，一售而空，这是音像制作者的权利；湖南卫视进行现场直播，各地电视台除了“央视”之外都在转播，这不是免费午餐，也必须支付费用，这是广播组织的权利。在国外，包括软件、电影、音像、广告、传媒、图书为内容的这些文化产业，被称为是核心版权业，它对于一个国家的文化与经济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我们以美国为例，美国有三个数据值得我们重视。第一，版权业占GDP总量的份额，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是6.7%，进入新世纪以后，达到了7.6%，比例很高，也就是说版权业的发展对于美国经济的成长做出的贡献甚多。这是一个数据。第二，版权业的出口。现在美国产品和出口占第一位的，不是波音飞机，更不是福特汽车，是美国的版权业，特别是软件和电影。第三，版权业的增长速度。从1977年到2001年这四分之一世纪当中，美国经济的增长平均速度为3.2％，但是这25年间美国版权业的增幅是多少呢？是7％，高于GDP的平均增长速度，远超于其他产业增长。美国以知识产权，这里主要是以著作权为后盾，输出了美国的文化、输出了美国的价值观念，赚取了以美元为计算单位的版权使用费。

　　专利权的功能在哪里？用形象的话来说，合法垄断、赢家通吃、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专利权是科技领域最重要的知识产权

　　专利权是科技领域最重要的知识产权，也是知识产权类型的核心内容，我们讲科技创新、科技进步、科技转让、科技成果应用都与专利权制度有关。根据我们国家的法律，专利权主要有三种类型。

　　第一个就是发明专利，就是关于产品和方法，或者是其组合所提出的新技术方案，比如说白炽灯、麦克风等，在历史上都是以发明专利存在的。在专利史上，拥有发明专利最多的个人是美国发明家爱迪生，一生有1500个专利。当今世界拥有发明专利数量最多的是美国的IBM公司，号称“蓝色巨人”，在过去12年间，它取得了接近三万个发明专利，一年的专利许可使用费所带来的利润60亿美元。所以我认为，发明专利是整个专利类型中最具经济价值、最具战略意义的专利。

　　第二个类型是实用新型专利，对产品的结构、形状，或者是其组合提出的新技术，我们称之为小发明创造。WTO知识产权协定对于实用新型专利没有做具体的保护，但是像发达国家，还有些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也保护实用新型专利。

　　第三个类型是外观设计专利，是关于产品的形状、图案、色彩，做出富有美感的新设计。比如说潮州地区过去生产的九制陈皮梅，花花绿绿的包装袋是申请了专利，是外观设计专利。再比如湖北随州出土了战国时期的编钟，于是随州酒厂就生产了一个编钟酒，酒瓶设计成编钟的样子，也是取得了设计的专利。

　　专利权的功能在哪里？用形象的话来说，合法垄断、赢家通吃、只有第一、没有第二。为什么这么讲呢？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无数人在研究同一技术，谁先取得专利权、谁先取得垄断权，所有的人都不得使用这个技术。所以，在专利权这个问题上，我们用一句形象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专利、一个市场。这不仅仅使专利权赢得了某一个市场，还可以限制你的竞争对手，人家要用你的专利技术，必须征得你的同意，必须向你支付费用。所以专利战略是知识产权战略当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商标权是经营领域最重要的知识产权

　　最有价值的是知名品牌、是驰名商标，我在很多场合讲过，对于城市、行业、企业来讲，驰名商标战略或者是名牌商标战略是非常重要的。在一个知名品牌的背后，往往是一个有生命力的企业、是一个有竞争力的行业、是一个有经济实力的城市、是一个有国际影响的国家。

　　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品牌国，在过去国际中介组织评选的世界知名品牌一百强当中，中国无一入选，这反映我们品牌方面与国外的差距。我们可以观察外国公司的企业进入中国市场有一个三部曲。第一是七十年代，中国刚刚改革开放，外国商品进入中国市场，那时是卖洋货。八十年代三部外资企业法律颁布，外国人投洋钱。最后是九十年代洋货照卖、洋钱照投，但是更重视技术和品牌的输出，也就是专利权和商标权。

　　以可口可乐为例，可口可乐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市值320亿美元，九十年代450亿美元，进入新世纪它的身价飙升到765亿美元。可口可乐在中国没有输出一条生产线，不投入一分钱的现金，但是它凭借两样知识产权，与百事可乐占领了中国软饮料市场的半壁江山。一个是它的技术配方秘密，这里面我们只知道有苏打水、碳酸、咖啡因，还有5％不知名的东西。第二个就是它的商标，使可口可乐成为国际型的饮料。所以说知名品牌的商标战略，对于一个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意义是非常重要的。

　　中国现在的商标申请量逐年飙升，但是真正称得上国际知名品牌的商标并不多见。我以为，主要存在三个问题。第一，中国企业的知名商标在海外屡屡被抢注，大约有15％的商标被海外企业抢注，包括联想、海尔、狗不理、同仁堂等等。中国企业要走向国际市场必须要拿“绿卡”，什么意思呢？就是要取得这个国家的商标注册保护，这方面注重不够。第二，中外合资企业绝大多数使用的是外国品牌，高达90％，只要一合资中国民族品牌就没有了，比如说安徽滁州生产的电冰箱，当年扬子风靡全国，作价9600万入股，但是取而代之的是西门子。中国的民族品牌在合资以后，实际上被打入冷宫。第三，中国出口外贸企业200强，75％使用的是外国品牌，我们是加工贸易、定牌生产。

　　这些问题都是值得我们重视的。在这里我想说一下索尼公司。索尼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引进了美国的一个半导体晶体学技术，研发了便携式的收录机。当时美国公司说你一年生产十万台，我全部购买，条件是什么呢？要打他们公司的品牌，他说索尼公司名不见经传。但是索尼公司的老总说，三十年前你们的品牌也是没有人知道，我们索尼品牌准备营销五十年，争取成为国际知名品牌，他拒绝了成为一个定牌生产商。不到三十年，索尼公司已经成为亚洲最知名的品牌之一，进入国际知名品牌一百强之列。我想中国的企业家应该有一种战略的眼光、一个国际的视野，来精心培育民族品牌。